所以,第一件事:沒有一個關係是成功的,不管是在印度男人和西方女人之間,或者是西方男人和西方女人之間,或者是印度男人和印度女人之間。它不可能成功,它的本質就是會去阻止它成功。有時候覺得好像它正在成功,但是它從來沒有成功過。它非常非常接近成功,但是它從來沒有剛好達到那個點。它帶領你進入偉大的旅程,但是它從來沒有提供你那個目標。它使你的希望燃燒起來,但只是希望,然而這是很好的,至少它把你帶到了門檻。已經踏出了一步,有一半的旅程已經完成了,但是還有另外一半的旅程。
第二件事:在印度男人和西方女人之間,或者是西方男人和印度女人之間,那個情形更困難且個困難並不在於男人和女人之間用個困難在於東方和西方之間。男人和女人就只是男人和女人,東方和西方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有頭腦存在,那些頭腦會產生問題。
印度人有一種頭腦,而西方人發展出一種不同的頭腦,所以當一個印度男人跟一個西方女人在一起,或是反過來,他們之間沒有溝通。他們說不同的語言,不只是他們說不同的語言--英語、德語、法語、或義大利語-一他們或許說同樣的語言,但他們還是說不同的語言,因為他們具有不同的頭腦,他們的期望是不同的,他們的制約也是不同的。印度男人說一件事,而西方女人將它理解成另外一件事。那個女人說了一件事,而印度男人將它理解成另外一件事。除非他們拋棄頭腦除非他們變成純潔的男人和女人,否則將會有很大的困難。
維旦特巴提問這個問題一定是出自他自己的經驗。有一天晚上,我偷聽到維旦特巴提的對話:
維旦特巴提說:「喔!我漂亮的、甜蜜的愛人!我是你第一個上床的男人嗎?」
那個美國女孩說:「當然是羅!為什麼你們印度人總是問同樣愚蠢的問題。」
不同的頭腦……印度人的頭腦非常男性主義,現在西方的女人已經是解放過的女人,她生活在一種完全不同的環境之下,她已經不是好幾世紀以來的你在印度跟她們生活在一起的那種女人,。現在已經不可能去佔有一個西方女人,她已經不再是人家的資產,她跟你一樣地自由。
在印度,女人被當成資產,男人可以佔有她。不僅是一般的男人,甚至在印度的一些偉人也將女人視為佔有物。你或許聽過有名的馬哈巴拉塔的故事,在那個故事裏面,一個印度歷史上非常有名的男人優迪許提拉--他被認為是非常具有宗教性的,他被認為是一個宗教之王--他在玩、在賭博,他甚至連他太太都賭下去。他將她賭下去,因為當時認為你太太是你的資產。他賭下了他的王國,他賭下了他的寶藏,他什麼東西都賭下去,然後只剩下他太太,最後他連太太也賭下了下去,但是在印度,他仍然被認為是最偉大的宗教人士之一。這算是那門子的宗教人士?只要想想,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賭下去?但是在印度,女人被視為資產,你是佔有者,是全部和唯一的佔有者。
在西方,奴隸制度已經不復存在記已經消失了用是很好的,它也必須從印度消失。沒有人可以佔有任何人,不管是男人或女人都一樣。沒有人可以被佔有,沒有人可以被貶為資產!這是很醜陋的,這是罪惡!還有比這個更大的罪惡嗎?
你可以愛一個人,但是你不可以佔有,佔有的愛並不是愛,那是自我。
在印度,男人非常男性主義,印度的女人尚未爭取到她們的自由,在印度沒有女性解放運動,女人還是繼續以舊有的方式在生活。
所以當一個印度人愛上一個西方女人,那個問題就產生了,他會開始佔有。印度人的頭腦非常執著於性,那也會產生問題。當我說印度人的頭腦非常執著於性,你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為你認為印度是一個非常有宗教性和道德的國家。是的,它是如此,但是它的道德律和宗教都是基於壓抑,那個壓抑在內在深處是對性的執著。
如果一個女人只是去牽別人的手,她先生就會很生氣!只是牽手而已!牽手可以只是友誼的表示,不需要給它任何性的色彩,但是印度的男人無法這樣想。如果他的女人去牽別人的手,那意味著她跟他有性的聯繫,他會非常生氣,他會睡不著,他會想要殺死那個男人、或是那個女人、或是他自己,這種事太離譜了。
西方人以不同的方式來看這件事。一個人可以牽別人的手,而只是代表友誼、愛和分享,它不需要有任何性的含義在它裏面,或者,即使它有性的含義,別人也管不著,那是那個人的自由。一個人必須去決定他的生活,看看他要如何生活,要跟誰在一起生活,其他沒有人可以成為決定因素,但是那樣會產生問題。
西方人並沒有像東方人一樣把性想得那麼重要。性幾乎已經變成一種能量的分享,一種愛的遊戲,或是一種樂趣,它已經不再像過去的情況那麼嚴肅。但是在印度,它仍然非常非常嚴肅。記住,當某件事是嚴肅的,一定是有自我的涉入。自我一直都是嚴肅的,它使每一件事都變得很嚴肅。每當某一件事是遊戲的,那只是表示自我已經不再涉入。所有的遊戲狀態都是好的,因為它是解放。
當你墜入情網…··。如果是一個印度人墜入情網--在這裏,它將會一再一再地發生--當一個印度人墜入情網,他是很嚴肅地墜入,那就是困難之所在。那個女人或許根本就不把它看得很嚴肅,她或許認為這只是暫時的,在這個片刻,你吸引她,在它裏面沒有承諾,它沒有明天,但是印度人的頭腦不僅把朋友帶進來,甚至將一生都帶進來,或者有一些人甚至想到來世,那些是隱藏的部分,你不會去談論它們,但是那個衝擊將會發生。
她愛上你,因為她享受那個愛,那是一個很美的經驗,她並不是特別愛上你,她是愛上那個愛本身,那是差別之所在。你並不是愛上那個愛本身,你是愛上這個特別的女人,它對你來講是一個生死問題。如果明天她開始去找別人,你將會瘋掉,但是你誤解了,那是個片刻的表達。
有一個美國女孩去英國渡假回到紐約,跟她的好朋友在聊天。
「瑪貝兒,自從離開英國之後,我一直想到凱斯,現在我回到家之後,我不認為我應該寫信給他,因為我們的友誼很淺。」
「但是,溫蒂,你不是答應跟他結婚嗎?」
「我知道,但就只是這樣。」
婚姻已經不再像東方的情形一樣那麼嚴肅,婚姻只是一種友誼,沒有什麼特別。
如果你不瞭解這些不同的頭腦,它將會有困難,溝通會變得不可能。東方的男人一直在享受著自由,他們說:「男孩子嘛!」但是女人並沒有被給予任何自由,現在在西方已經沒有性別歧視,男人和女人兩者都是自由的。任何男人在做的,現在女人也在做,她具有充分的權力去做它。
在東方,我們耍了一個詭計,那個詭計就是我們把女人捧得很高,把她擺在寶座上,我們崇拜女人,那是監禁她的一個詭計,我們透過崇拜來滿足她的自我,我們說:「女人是一個女神,女人代表純淨,女人不屬於這個塵世,女人在婚前必須是處女,婚後必須終身保持一夫一妻。」我們對這件事給予很多尊敬,對這件事,我們給予女人很多制約,使她們變得沉溺於那個自我,因此她們就停留在那個寶座上,被監禁在那裏,被鎖在那裏!而男人卻享受著各種自由,男孩子嘛!
西方的女人已經從寶座上下來,她說:「要不然就是你也上到寶座來,要不然就是我下來,我們雙方都必須站在同一個基礎上。」事情就是應該這樣。
「我說,老朋友,」克裏夫告訴宴會的主人說:「有一個長得蠻甜的年輕女子,我跟她處得很不錯,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他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繼續說:「我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用一下你那個空房間?」
「可以,我不介意,」那個主人回答:「但是你太太要怎麼辦?」
「喔!不要管她,」克裏夫說:「我只會去一下子,我相信她不會想念我的。」
「我知道她不會想念你,」那個主人說:「因為就在五分鐘之前,她才向我借用那個空房間!」
男性的自我從來不允許那樣的事發生,他允許他自己各種自由,但是他不允許女人自由。目前在西方,那個情況已經改變了,男人和女人都站在同樣的基礎上,他們同樣都是人,女人已經不再是一個女神,她不偽裝,她也不想偽裝。
但印度人的頭腦還是非常受過去的雲所遮蔽。
如果你拋棄這些頭腦,如果你只是一個男人或一個女人,那就沒有問題。那個問題來自印度人的頭腦、中國人的頭腦和美國人的頭腦。如果你拋棄頭腦,那麼就沒有問題,那麼愛就可以流動,你也可以透過它而成長。
但還是要記住:沒有一個愛可以達到最終的滿足,它可以走一段很長的路,但是它無法走完全程,最後你必須超越它。藉著愛一個人來學習如何去愛,然後某一天,使用那個學習去愛整體,去愛存在本身,唯有到那一天,你才算是回到了家。 ----- 摘自 osho 叢書